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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年前,张峰做梦也想不到自己这辈子会和道路桥梁打交道。儿时的他最大的梦想就是长大后成为一名“白衣天使”,为大家解除病痛。高考填报志愿时,他几乎所有的志愿填的都是医学院,为满足父亲的心愿,他留了一个志愿给同济大学。小小的孝心举动,让他和道路交通工程建设结下了不解之缘。



17年来,他一直坚守在道路交通工程建设设计一线。1997年初,入院不久即参与了海南省琼州市琼北港公路、北港大桥工程设计,作为道路勘察先行军,他身先士卒凭着一把当地柴刀硬是在深山密林中踏勘出一条线路。1998年,院里开拓市场,第一次大规模进军桥梁设计领域,承接了杭宁高速公路(浙江段)所有桥梁任务。当时路桥室桥梁专业科班生人数稀少,为服务企业发展,入院仅两年,经验缺乏,还是桥梁设计领域门外汉的张峰不惧困难,毅然加入该工程,在老同志的带领下,从项目现场踏勘、选线、桥梁设计到竣工验收等,他全程参与,虚心学习,最终高质量完成所有桥梁设计任务。设计任务结束后,他又主动请缨作设计代表常驻现场为施工服务。


待工程竣工,为克服自己专业薄弱的缺点,2002年,他又作出一个艰难决定,参加全国工程硕士招生考试,报考同济大学建筑与土木工程专业(桥梁工程方向)在职硕士生。从2002年至2007年,整整5年时间,他每天过得都像在打仗一样,工作是无论如何不愿耽误,学习照样不能落下,只要一有空闲,他就学习,硬是从时间的指隙间攻下硕士学位,弥补了自己在桥梁设计方面专业知识单薄的不足,同时也很快成长为道路桥梁室的技术骨干。



举世瞩目的上海国际航运中心洋山深水港开工建设后,院里为更好地服务洋山工程,于2004年抽调各专业精兵强将组建了洋山工程设计所,作为路桥方面的技术骨干,张峰被抽调到那里,从2004年至2010年,他在岛上一干就是6年。提到洋山工程,他的眼里满是骄傲,他总说“做洋山是他的荣幸”,可是6年的艰辛他却从未向人提及。在洋山一期工程中,他负责进港道路、港区管理中心连接道路工程、东海大桥港桥连接段线形及路基路面、大乌龟岛颗珠山岛开山等设计,为保证工程整体进度,指挥部要求三个月内必须完成全部初步设计。为了高质量按时完成任务,整整三个月,他很少休息,不论白天还是晚上,都在工作、工作,还是工作,更遑论什么周末。



那几年他一直都在现场服务,后来又承担了洋山二期工程的道路堆场及三期港外道路、大指头上山道路、小岩礁上山道路、小岩礁炸礁等工程设计。白天他要在施工一线,现场指导施工,晚上又要与业主和施工单位召开讨论会,每次会议一开就是深夜,回到办公室还得搞设计,躺在床上大脑怎么也不肯“关机”,梦里也是工作,真有些庄生梦蝶的痴傻。正是有一大批像他这样“痴傻”的建设者,东海之滨才能耸立起洋山深水港的傲然雄姿,上海才得以建成为国际航运中心。



随着我国首个南极内陆考察站——中国南极昆仑站正式建立,该站所需大量后勤物资如何输送成为一个棘手问题。雪龙号科考船无法直接驳运,所有东西都得从中山站通过雪地车或雪橇转运,两站之间漫长的道路中,其中有一段长约6km的道路是唯一的交通要道,这段路度夏期间积雪基本融化,岩石裸露,道路崎岖不平,转弯半径较小,急弯众多。个别路段虽用砂石铺设,但铺设范围较小、厚度较薄,给雪地车带来较大伤害。尤其是期间一段名为“俄罗斯大坡”的陡坡路段,长度仅有380m,但高差竟达45m,局部范围道路纵坡达32%,远大于国内公路最高10%的规范要求,过往雪地车拖带货物经此陡坡下行时不得不借用钢丝绳在后面拉住,即便如此依然险象环生,事故频仍。



为打通这条运输生命线,2010年11月至2011年4月,应极地研究中心邀请,张峰代表院里参加中国第27次南极科学考察队,前往南极中山站,承担中国南极中山站出发基地道路及直升飞机停机坪规划设计任务。往返乘坐的都是雪龙号,船一驶出长江口就开始剧烈摇晃,当航行到西风带海域时,最大摇晃角度单边竟高达25°,如欲倾覆一般。在船上的每天他都在昏昏沉沉中度过,晕船让他胃里不时泛胃酸,也吃不进东西,全身没有力气,站都有点站不住,房间的行李及碗筷掉在地上都没力气去拣起来。从上船那天起,142天的考察,他就再没吃过新鲜蔬菜,所有食物清一色冷冻食品,以致雪龙号回到上海锚地那刻,吃到经由交通小艇送上来的新鲜黄瓜,他说这是目前为止自己记忆中最好吃的东西。船上安排有各样的会议和学习,每次他都像个木头人似的坐在那不敢动,两眼发呆,只等着快点结束好跑回房间躺下来,立即躺下,哪怕10分钟也好……


到达中山站后,张峰立即投入到紧张和繁重的考察任务。由于南极考察工作的特殊性,此次道路规划设计工程的技术人员只有张峰一人,所有的道路选线、踏勘和测量工作都必须要由他一人完成。南极的气候多变,飓风常现,紫外线强烈,也没有任何交通工具,所有工作必须全靠步行。踏勘路段人迹罕至,大部分都被冰雪覆盖,随时都有可能掉入冰窟窿或滑入冰裂隙。“俄罗斯大坡”周边的山体岩石又风化严重,山脚下随处可见从山顶滚落的块石,危险重重。但是由于该工作为野外作业,耗时长,风险大,极地中心的领导几经协调,还是没能找到愿意和他一起外出作业的人。


随着可供野外作业的时间一天一天减少,张峰一刻都不肯耽搁,揣着干粮,踏着积雪就出门,独自穿行于南极无人之境。走了整整15天,终于把中山站站区周边5公里内的地形全部考察了一遍,并在“俄罗斯大坡”西面发现一条道路。随后又跋涉了20多天,采集到3100多个点位信息,完成测量面积约17万平方米,为道路设计工作的顺利开展打下坚实的基础。



回忆起在南极的岁月,张峰说自己当时每天早出晚归外出作业,带在身上唯一的救命设备就是一部对讲机。要是万一遇到恶劣天气,或是不小心掉入冰窟窿,抑或被山顶滚落的石头砸到怎么办,那时的他压根不敢朝那方面想,更不敢对家人和朋友说。


南极中山站有卫星电话和网络电话,但是信号不好,而且还有延迟,打电话的人多,整个站只有几部电话。网络也有,但是网速非常慢,带宽512k,只能QQ留言。雪龙号上只有卫星电话,没有网络,但是电子邮件是可以收发的,收费奇高,1M的邮件收费将近100元人民币,而且每天只能在固定的时间发送及接收1次。为避免垃圾邮件产生费用,每个人只能登记一个邮箱号码,往外发送邮件只能发到登记过的邮箱,也只有该邮箱号码发送过来的邮件能被收到。当时为了与单位保持沟通,他登记的是时任洋山所支部书记方君华的邮箱号码。2011年的除夕,同时也是张峰38岁的阳历生日,他和科考队员们一起在南极度过。那天实在是想听听亲人和同事们的声音,在中山站用IP电话给领导和家人拜年时,他都不敢多说什么,怕大家为自己担心。


“所谓人生,就是在路上”,17年来,张峰一直把这句话当作自己的座右铭。其实,这句话说的也是他这17年来的生活。常年奔波于各个工程项目,穿行于海滨密林,张峰“在路上”的时间比在家多。他的妻子说自己对他最大的期望就是能“早点回家,陪亲人吃顿饭”,然而在常人看来再普通不过的一个愿望对她来说却是一个奢望。工作以来,张峰就没闲过,手头在做的项目同一时间常常有五六个,这不他又在奔往上海国际航运中心洋山深水港工程四期工程的路上了………